第六十六回 苦温柔太史多情（2/5）

千，一切费用统通在内。

那做媒的朋友听了，估量着不甚妥当，只得和王太史一一说明。那知王太史听了并不疑心，把他的说话当作千真万真，心上十分欢喜，果然先付了金寓一千银子。金寓收了他的定钱也不写张收票，落得安安稳稳的用着王太史不心痛的银钱。从此以后，这金寓就要算是王太史的了。

王太史因要谢谢媒，有天晚上约了几个客，就在金寓那边吃酒。金寓心上老大的不愿意，却没有法子回他。王太史向来本与辛修甫相识，这一席酒也把辛修甫请在里。辛修甫虽也有些风闻，却还不晓得他们的节，接了王太史的请客条子立刻就来。走进房间，恰恰与金寓打了一个照面，修甫把金寓打量了一回，暗想：“果然就是那公阳里的姑苏金寓。这是上海平康队里有名的辣手倌，王太史那里是他的对手？”心上这般打算，不好竟说出来。王太史见辛修甫来了，连忙立起相迎。修甫进房，招呼了一会，见请客已经到齐，有几个不认得的，免不得彼此请教姓名，敷衍一回。王太史请客坐，众一齐坐下，齐修甫一面应酬众，一面留心看那金寓的举动。觉得他落落寞寞的，面上明露着一付不高兴的神，好像在那里想什么心事。王太史搭讪着和他说话，他也是待理不理的样儿。修甫看了甚是疑惑，却又不好问他。停了一会，那金寓忽然立起身来走到王太史身旁，附着耳朵说了几句，王太史连连点。原来金寓对王太吏说的话儿是心上烦热，要出去坐一回夜马车，王太史那敢拗他，就点答应。

偏偏的事不凑巧，陆云峰的坐位紧靠着王太史身旁，这几句话儿恰恰的被他听得明明白白。陆云峰的酒量本不甚高，今天多吃了几杯，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听得金寓要出去坐马车，明摆着是惹厌他们，要躲避出去的意思。不由得那腹中的酒直涌上来，按不住怒气，只听得“当”的一声，陆云峰把手内的酒杯向台上一放，冷笑道：“我们这样的吃酒，有什么趣味，吃出一肚子的气来。你要出去坐马车，那一天不好去坐，偏要拣着今天。我们在你院中吃酒，你就要去坐起马车来，这不是明明的惹厌我们这班物，故意要躲了出去么？你要晓得这里的房子是王大租的，我们是王大请来的客，与你什么相，难道我们吵闹了你么？”金寓本来一肚子的没好气，正要发作，得有引动他，听了陆云峰的说话，霎时间面泛浓霜，双眉倒竖，还没有开，早听得王太史向陆云峰说道：“陆云翁不可这般动气，你不晓得内中的细。他近来的身体着实有些不好，一天到晚只是恹恹牵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