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回 挥别泪红杏嫁东风（2/4）

回去的事，和辛修甫说了一遍。又道：“倪吃仔格碗把势饭，总规呒拨结果格。趁仔勒年纪轻格辰光，拣格好好里靠得住格客，嫁拨停俚，总算完结仔一生一世格事体。倪搭耐两家一径倒蛮要好，刚刚唔笃太太来得笋，看上去总规是格勿成功。就是实梗弄来弄去，弄到仔故歇已经五年哉。再要弄下去，年纪大仔，再有啥来要倪？实梗洛倪今朝要搭耐商量。耐格心到底是那哼格意思，倪横竖总归听耐格闲话。耐说那哼，倪依仔耐那哼。耐就是格个辰光办勿到，耐只要说定仔一句闲话，倪慢慢里等来，也呒啥要紧。耐只要说一句好哉。”

辛修甫听了，沉吟一会，也紧紧的拉着龙蟾珠的手，对他说道：“依我的心上看起来，你既然有要娶你回去，这个机会狠好，你只顾答应他就是了。如今上海地方，靠得住的客狠少。这个姓葛的客想来是狠靠得住的，错过了这样的客，一时那里再去找第二个？至于我们两个的，自然原是狠好的。但是我们家里那一位实在来得累赘，不是个好惹的。我若要不由分说的把你娶了回去，将来一定要闹得一个天翻地覆，海沸江号。到了那个时候，你怎样的闹得过他？我又怎样对得住你的？所以我想起来，如今既是有娶你，自然赶快答应他的为是。在我们两个这一面看起来，自然有些割舍不得。但这是你一生一世的大事，我自己既然不能娶你回去，怎么好把我自己心上的私见耽误你一世的事？你说我这个话儿可是不是？”

龙蟾珠听了把点了一点，不由得心上一阵心酸，望着辛修甫扑簌簌的流下两行珠泪。辛修甫到了这个时候也有些熬忍不住，几乎要流下泪来，只得携着手，殷殷勤勤的劝慰一番。这一夜，辛修甫自然是不回去的了。笑啼并作，悲喜并。结万斛之愁肠，春心宛转；倒一腔之别绪，玉箸纵横。烛影摇红，钗光照夜。匆匆别去，羌有恨以无言；缓缓归来，欲双栖而未得。

过了两天，辛修甫知道龙蟾珠的嫁期已在十之内，连牌子都除了下来。辛修甫觉得以后不便再去，便在自己手上脱下一只金刚钻戒指来，套在龙蟾珠手上，中说道：“我们两个，从此以后是不能再叙的了。但愿你嫁了过去，白偕老，琴瑟和谐。”说到这里，喉咙竟咽住了，说不出来。龙蟾珠泪流满面，哭得两个眼睛都肿了起来，拉着辛修甫的衣服，好似生离死别的一般不肯放手。要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呜呜咽咽的把一个小小的绢包递给辛修甫道：“格点物事耐带得去，总算是倪格记念。”说了这几句，不由得眼中珠泪好似雨点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