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9/15)
郑娘子仰倒在八仙桌旁,颈间伤边缘的血渍已开始发暗。
一把金蛇缠丝刃静静躺在她右手边的血泊里。
我们只吩咐刘主事保护好现场,便冲向内宅。
在后院的井台边有一串脚印,一直通往后墙,边上还有一个歪倒的水桶,我起初被脚印迷惑,但仔细看那脚印,均是前重后轻,像故意加力踩出,推测他是刚布置完假象,在他家找了一圈,发现了一条秘道,跟着追了出去之后,街边摆摊的商贩看见过他,也就前后脚,郑渺在此地生活多年,仓惶出逃时也未化装,又有两个认识他的路给我们指路,一直到了一家米铺。
米铺里,蒸粟米的雾气中,穿粗布短打的伙计扛着麻袋进进出出,四个伙计和门外闲汉竟有两种说法:一个穿着官服的郑邈窜向街尾,另一个郑邈却从后门去了江边。
我们当时怕许城驻军中有他同党,没找当地捕快做外援,只得两分
去追。
我直觉郑邈会反其道行之,去街尾的那个当是真身。
须臾之间,我做出决定:我去街尾,齐大凡去江边。
我跑出十来丈远,突然意识到不对——他来米铺,只是为了找一个暗桩分散追兵?!
我立即折返,正好撞见两个伙计抬着一只米柜往外走。
我一脚将米柜踹翻,果然抓住了藏身其中的郑邈。
初秋的官道上,榆木大车的铜铃在微风中叮当作响。
车碾过铺满落叶的黄土路,卷起几片金黄的银杏叶。
郑渺戴着镣铐坐在车尾,铁链随着车身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和齐大凡流驾车,一
执缰时,另一
便倚在车板上小憩,单衣外只随意搭了件薄衫。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梧桐叶,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送来远处稻田的清香,夹杂着些许未散尽的暑气。
官道两旁的树木刚刚染上浅黄,偶有几片早凋的枫叶打着旋儿落下。
拉车的两匹枣红马鬃毛油亮,不时甩动尾驱赶最后的秋蝇。
每到驿站,我们总要讨来温热的米酒。
先让马匹饮些清水,再就着新蒸的炊饼和酱填饱肚子。
夕阳西下时,天边常泛起橘红色的晚霞,为整个官道镀上一层暖光。
夜里投宿时,客栈的苇席还带着白晒过的余温。
郑渺被锁在厢房内,我和齐大凡流守夜。
偶尔能听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