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雪隔江人（4/5）

泪。

我听得直纳闷，满脑子问号：我难过？为什么要难过？

停车场里的车越停越多，从车上三三两两走下来的男也皆是一副肃穆表，更奇怪的是他们都着黑色服饰。晓慧姐牵着我的手往旁边的一栋五层建筑走去，这时一个男子朝我小跑而来，小声说：“席小姐，来的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我迷迷糊糊的点点，继续往里走去，沿着光洁的大理石地走到一处敞开着厚重大门的厅室，门内一条通道，通道两侧坐的是客。刚进门众就纷纷回过来看我，有见过的有没见过的，一些还冲我点示意，这阵势怎么看怎么像——追悼会？！

随着目光落到前方，我不由得愣住了。

花团锦簇、黑木香台、悼词、姐姐的大幅黑白照片，还有那绝对不可能认错的巨大的“奠”字，被清风吹动，仿佛在告诉我，这一切再自然不过了。

姐姐的葬礼……？

脑袋里“嗡”的无端混起来，缠缠绕绕着真真假假，我竟觉得天旋地转如同可怕漩涡一般！耳边响动呼大呼小的公式化的哀悼词和辨不清真心的哭声变得异常刺耳，尖叫呐喊疯狂拉扯着我的手臂，生疼生疼的。

不要不要！莫名恐惧恶鬼似的紧紧依附着我，站也站不稳！我使劲地拉扯自己的发，我甚至听见了自己嚎啕哭喊，撕心裂肺。我到底在怕什么？

“……小容！小容！”

晓慧姐正一脸担心地看着我，身边的宾客也都在窃窃私语。从右侧门上的一小块玻璃上，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一个少，苍白而憔悴。及肩的发糟糟，眼睛哭红，脸颊上也满是泪痕，表惊慌，配着身上的一袭小黑裙，绝对没有奥黛丽？赫本的美丽优雅，而是忧郁不安，还有些神经质。

明明只是自己的脸，可我总觉得镜中却像数十年没见面的老朋友。

再看见自己熟悉的席容的脸，倒像已恨嗔痴的活了一辈子似的。

那么辛酸，那么高兴，让我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周遭蓦地鸦雀无声，我拉拉晓慧姐的手，“我姐姐席湘承蒙你照顾了，今天就让我来送姐姐最后一程吧。”

她侧着看我，疑惑起来，问道：“送谁？”

“送姐姐啊。”难道不是么？

她愣了愣，忽如了然一般神秘的笑了，摇摇柔声道：“不对，你看看那上是谁？”

我顺着她所指的望去，立即惊得无法言语！